十八里長峽傳說之石生樹

在長峽河谷中央，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，立于河床正中的一塊巨石之上，樹干直徑近50公分，高約20米，自根部到頂梢長滿枝葉，十分茂盛。樹的根系都從巖石上長出來，再沿著石頭的縫隙去追尋水源，漸漸深深插入地底。根以石頭為依托，依偎在石上，纏繞在石上，天長日久，樹和石完全結合在一起。一幕幕根與石和水永恒依戀的絕唱就在這里演出。久而久之，樹根也具有了石頭的性格。您看這棵樹根，它把自己變得像石頭一樣堅硬。生命的力量非常強大，它可把整塊巖石包裹起來，形成“樹包石”；也可從石縫中生長出來成為“石包樹”。這是一種生命力量的搏斗，是生命在巖石上創造的奇跡，就像鄭板橋先生所說：“咬住青山不放松，立根原在破石中”。我想生命與自然的關系，既對立而又和諧。生命的真諦就在于不怕環境的艱苦，旺盛的生存能力，能在夾縫中生長，或許這就是“長峽精神”、--縫隙里面生長出來的倔強的生命意志，這就是一個生命奇觀。看起來似乎是靜態的，其實每一分鐘、每秒鐘都在尋找生命之源。尋找、選擇、努力，朝著求生方向發展，植物、動物、人類都是如此。您們看此樹下的巨石經河水長年沖刷，表面上沒有一點土壤，也沒有明顯的縫隙，堅硬如鐵，大樹無處生根，溪水抱石，石上生樹，故曰“石生樹”。

據竹溪植物專家甘啟良（著有《竹溪植物志》）介紹，“石生樹”叫青岡櫟，是殼斗科常綠喬木，樹齡應在80至120年之間。說起這棵樹，當地還流傳著這樣一個奇特的傳說。

古時候，一個代姓少年，從小父母雙亡，靠給財主放牛為生，直到長成十七、八歲剽悍偉岸的少年，還是孑然一身，與一條朝夕相處老黃牛“相依為命”。這年六月六，代娃因貪玩跑丟了牛，他順著牛的腳印拼命追找，不知道翻過了幾座山越過了幾道嶺，穿過十八里長峽，來到西部出口處。氣喘吁吁的代娃，突然止步不前，隨著“啊呀”一聲，張開的嘴巴合不攏來，盯直的眼珠不能轉動。原來：在高山之巔，竟然開闊平坦，綠草如茵，一個天然湖泊像彎彎的月亮落在草坪上，湖水清澈見底，魚兒在水中自由蕩漾！更使他驚奇的是：草地上散亂地堆放著赤、橙、黃、紫、青、藍、綠七種顏色的衣裙和小傘，七個妙齡女子正在湖中嬉戲，她們或相互擊水、或輕撫秀發，如浣紗西子，個個曲線優美，肌膚晶瑩剔透。特別是最小的一個，被其她六名環繞其間，更顯得嫵媚妖嬈、楚楚動人。好長時間過后，代娃才回過神來，他想：這里方圓幾十里地沒有人煙，怎么會有女子在此玩水呢？我今天莫不是遇到仙女了？憨厚純樸的放牛娃也有鬼機靈的時候，他悄悄地把那綠色小傘藏在長峽中部的一個大石縫里。待他轉來已是黃昏時分，湖泊邊只有孤零零的小仙女在獨自哭泣。

原來，這里山清水秀、遠離塵囂，每年的六月六，九天仙女都要來這里洗浴，那些小傘是往返天地之間的寶貝，沒有傘就回不了天宮。當他們洗浴完畢，各自撐傘欲飛的時候，只有那個最小的仙女找不著小傘，急得哭了起來。看看天色已晚，眾姊妹個個焦急萬分，不知所措，最后還是那小仙女說道：“各位姐姐，你們先走吧，否則誤了時辰，大家都要受罰，娘娘那里請姐姐們為我周旋，等我找到小傘立即回來。”眾位仙女也沒有別的辦法，只好與她依依惜別，把個小妹妹孤零零地留在了湖邊。

畢竟有著善良的本性，代娃看著小仙女那可憐的樣子，不僅沒有自鳴得意、幸災樂禍，相反地是無比的自責和愧疚。他連忙迎上前去，無限深情地說：“小妹妹，你是不是把傘丟了？”小仙女把情況告訴了他。“真對不起，妹妹，你太漂亮了，所以我想留下你的傘做永久的紀念，就在你們玩水的時候把它藏起來了，沒想到耽誤你回天宮。我們一起去拿來吧！”等他們倆來到藏傘的大石處，卻怎么也找不著那把小傘，大石之上分明長出一棵大樹，枝繁葉茂、寬幅尖頂、如塔似冠，活脫脫一把綠油油的傘插在石頭上。小仙女甚感驚奇。代娃這一驚也非同小可，不停地嘮叨：“牛害的！牛害的！”待問明是牛把他引到此地才有藏傘一事發生時，蕩漾的少女春心已有了打算，“我們倆去找牛吧！”她說。在長峽東部出口處，那牛正臥在河邊石巖下，焦急地望著昏暗的月牙，期盼著主人的到來。待他們走近，卻是一座小山，恰似老牛臥地扭頭望月。

小仙女什么都明白了！再也不急著找傘回天宮過寂寞無聊的神仙日子。她嬌羞地瞥了一眼正惶惶不知所措的代娃，喃喃地說：“緣分！緣分！”不知代娃是確實不懂還是明知故問，他竟傻乎乎地道：“朗格兒緣分？朗格兒緣分？”惹得千嬌百媚的小仙女如怒似嗔地說：“朗格兒嘛！就是從今以后，我就是你的人了！”代娃這一下可真犯傻了，他猛地撲過去，抱起小仙女，轉瞬消失在十八里長峽茂密的森林之中……

從此，代娃和小仙女就在十八里長峽生活下來，過著男耕女織的幸福日子，養育了好大一群子子孫孫。據說十八里長峽的人都是他們的后代，難怪這里的女子嫵媚婷婷、楚楚動人，男子剽悍偉岸、樸外慧中，原來是因為他們聚集了天地的靈氣。直到現在，這里男女老少仍保留著“朗格兒嘛”的對話習慣。在那海拔1500米的山巔湖泊也被后人們尊稱為“天池”呢！

收集整理：王兆平

單    位：湖北十八里長峽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